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31 12:49

2003.07.31-08.01 12:49

　今天又是莒光日，上午全連集合拍合照，一張兩百五十元，不強迫購買。下午聽
了一場無聲演講，我不知道軍隊裡的揚聲設備竟然這麼讚，喇叭看起來滿不錯的，
可惜用架子、螺絲釘在牆壁上，音箱被破壞了；軍中可能需要有聲音就好吧。麥克
風也很棒，一會兒有聲音一會兒沒聲音，過了幾分鐘就完全沒聲了。坐在距離演講
者約五十公尺的地方，只偶爾見大家拍手跟著拍，其餘時間就呆呆地坐著。六百多
人擠在百分之八十五密閉的餐廳裡，只能想像這是之前裝檢排水壺的地方、那裡擺
棉被、旁邊是折蚊帳的暫用地、這邊是喝飲料的地方……。呼吸困難地過了兩個小
時，很多人都駝背，頭晃來晃去，講話。我覺得我的耐力比他們強一些。

　晚餐後去出了一趟不可思議的公差。四營的伙房忘記他們的新兵今天放結訓假，
因此有六百多人份的食物沒有人吃要倒掉並洗鍋子；二十個大飯鍋、十幾個湯桶，
由十員公差吃……不，負責倒到餿水桶然後洗乾淨。我們是被借的「兵」，沒什麼
好說的，他們每個人都是班長，說什麼我們就要做什麼。鍋子底都黑黑的，把衣服
全抹黑了，油膩、數不盡的蚊子，換來一次投飲料的機會—我們早就可以天天投飲
料了。我討厭出公差，我寧願學習一下午的刺槍術也不要出公差。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30 13:37

2003.07.30 13:37

　相當痛苦。昨天與今天的操課內容是三行三進：潛行、側行、爬行；伏進、躍進、
滾進。光是第一項潛行大家就快不行了，大腿相當酸疼（因為是要蹲很低的馬步往
前行走，上身還得挺直）。其他的更不用說了，側行痛腰、爬行痛膝、躍進痛腳、
伏進痛肘、滾進頭暈想吐。尤其是伏進，兩手肘都破皮了，而且是破一大片；班長
說是小傷，繼續伏進。我不懂為何操作這種課程沒有護肘跟護膝可以裝備，或是至
少肘、膝部的布料應該加厚，但沒有，每個人都受傷。要真這樣上戰場，還沒遇上
敵人就每個都受傷，雖說傷不致死，但因為痛楚而使戰力大大降低，這已經與體能
無關了；如果不受傷就能學會，那為什麼要受傷呢？手肘的傷很難好，因為是關節
。我自認是一直努力學習的人，但受傷讓我的學習能力降低，姿勢無法正確漂亮，
這跟因為出公差而沒學到別人操課學的東西沒什麼兩樣。（後來才聽同學說，會受
傷就是因為姿勢不正確，如果姿勢正確就不會受傷，我才恍然大悟。不過要是班長
們有指出姿勢錯誤的地方的話，大家也不會受傷了。）

　講到姿勢漂亮就想到表演，入伍第一週時遇上了裝備檢查，所有的營、連要把所
有的裝備做陳列。棉被、軍毯、衣物、水壺、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要從庫房中搬出
來一一排放整齊，無論這些東西有沒有人敢用，反正就是漂亮地擺出來就是了。老
兵懶得搬，出一張口叫新兵搬，我們這些菜鳥就天天出公差了；搬這搬那、排這排
那，唯一的福利是可以去投飲料，當然是自己出錢。所有的裝備陳列在清空了的餐
廳，有發霉的棉被、濕滑的水壺、有異味的軍毯、發臭的雨衣、生鏽的Ｓ腰帶、油
漆剝落的鋼盔。噁心嗎？當然！但是來視察的長觀看不到；他們瞎了？不，因為陳
列也是一種表演，表演是有技巧的。「學長，棉被發霉了怎麼辦？」「靠牆疊，疊
完後用乾淨的再疊一排擋起來。」「那軍毯呢？」「一樣！」「可是軍毯不夠多，
擋不住。」「那把有問題的放最下面，等會兒用枕頭擋。」「報告學長，枕頭黃黃
的口水印，每個都是。」「枕頭套咧？拿枕頭套套起來。」回到了寢室，要在床上
陳列個人裝備。「Ｓ腰帶都生鏽了怎麼辦？」「挑幾條最漂亮的擺滿每個床各一條
就好。」「雨衣很臭耶？」「沒關係，反正上面的人不會走近去聞他，到時別開電
風扇就好。」「水壺裡面長苔蘚！」「沒關係，外表擦乾淨就好，只要瓶蓋沒破就
行！」「報告學長……」「不要問了，反正排一排一眼瞥過去很整齊、很乾淨就行
了。」

　後來有一天，整個餐廳都空了，表演完畢，謝幕。因為天天出公差，許多東西都
沒學到。我討厭出公差，我希望能學到我該學的，不要遺漏，不要受傷。可惜，今
天早上和等會兒的下午又要去受傷了。我不累，但是我很痛。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9 13:14

2003.07.29 13:14

　第一次曬床墊。因為有人長疹子、有人說有跳蚤，所以昨天在接近中午時宣布午
餐後所有人將床墊拿至籃球場曬。第一次下雨。下午操課到四點時，天空雲層變厚，
班兵提醒班長要收床墊，結果在剛剛下起雨時，所有的床墊正好全部收完。第一次
進餐廳。之前因為裝檢的關係，餐廳清空作陳列，這幾天餐廳已經恢復原樣，所以
原本在寢室用餐的從昨天開始進餐廳。第一次淋雨。進餐廳前集合時雨停了，不幸
在進餐廳時又開始下；第一次下雨就淋雨，這時候，只要賀就可以了。第一次晚點
名。被抽點的人應答及動作稀稀落落，以後日子恐怕不好過。昨天的第一次很多，
可以說是很悲慘的一天，連寫字都沒有時間。晚上一上床就睡著了，一睜眼就天亮
了。刺了一天的槍原來這麼累。等會兒還要三行三進，今晚大概會更累。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7 19:08

2003.07.27 19:08

　發現告密者！！之前說過餐盤總洗不乾淨，不過在第二週—七月二十日—開始，
洗餐盤已經不再統一帶隊去洗了，而是各自倆倆比肩自行前往清洗。這麼做的好處
是吃得快的人能早點洗完餐盤趕快運用自由時間，投飲料、打電話、洗澡，這些都
是搶先一步最爽快的事情。不過，既然沒有班長監督，有的人就會偷懶，在浴室的
洗臉檯洗餐盤，我偶爾也會如此。偷在浴室洗其實也不是太嚴重的事情，只要先把
餐盤殘餘的油膩用衛生紙擦掉，不要留著菜渣就去洗就好，但就是有人會「偷懶偷
到底」。

　我認為摸魚不是壞事，但摸魚要有摸魚的道義；要摸到魚，也要不留痕跡，該表
演出來的也得表演出來。今天，班長宣布若發現在浴室洗餐盤就得洗浴室洗到結訓，
還到寢室來宣布，甚至問：「跟我講有人在浴室洗餐盤的人是誰？」然後有個人就
舉手了……。其實這原本就不該做的事情明令禁止也好，洗臉檯因為那些不重道義
的摸魚者而堵塞、油油的也不太好。班長實在也沒保護告密者，搞不好他會被揍哩。

　一面寫一面聽一堆人在旁邊吵吵鬧鬧。我實在不懂為什麼這麼多人不會為自己的
福利著想；吵鬧就是表演不佳，表演不佳上級就會不爽，上級要是不爽，明天的日
子好不好過不用想也知道。不過換個角度想，有時自己聊起來也是會忘記注意應有
的紀律，所以別人在吵鬧時也不多說什麼，反正就算說了什麼也不會達到應有的紀
律，反而會被討厭。所以說，錯就大家一起錯，被罰就大家一起被罰，不要特出，
這就是團結一致。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7 00:15

2003.07.27 00:15

　「老鳥有交代，菜鳥要忍耐。」明天是第二次會客日，今天晚上竟然突然說要放
電影，而且下午四點還舉行球類運動。這等於是連放一天半的假。可惜，最近我有
新發現，那就是：最會拖時間的不是我們這些菜鳥，而是班長、排長等長官。如同
前面說的：班長亂拉公差又不向值星回報，鄰兵當然也不知道。此時值星會罵：「
不知道？你的鄰兵去哪裡你怎麼可以不知道？」過了五到十分鐘等值星終於問到是
那個長官帶走了，一天的行程也延遲了近半個鐘頭。今日的球類運動就因為這樣被
延遲了十五分鐘；電影被延遲了三十分鐘，就寢則遲了十多分鐘。班長常說：「你
們集合拖我時間，怎麼還我？」我也好想問班長：「你拖了我們兩百多個人這麼多
時間，怎麼還我們？」

　剛剛下哨（也就是站完衛兵），去洗了個很久的澡。其實現在我們晚間自由時間
已經夠洗個乾淨的澡了，不過睡前再洗一次更舒服，尤其是在站完哨滿身是汗的情
況下。其實剛入伍的第一天就可以這樣了，只是那時都太累了，根本不會醒來；十
一點後可以下床，但十點就寢就睡著了。除了第一天晚上睡不著，太熱一直起床往
身上潑水，但那時還沒開始天天洗衣，也由於「菜」而不敢去沖澡（有班長看哨管
制，會問東問西；雖然只要等更晚一點班長就會坐在地上睡著了）。如今雖然還是
菜，但已經能掌握偷雞摸狗的方法了。

這裡，晴朗的夜空可以見到數不清的星宿，滿月的月光則像清晨的陽光。再來這
兒的第一夜我一直睡不著，因為月亮太亮了，我一直以為已經是清晨；等可以從我
床頭的窗望見月亮時才知道原來仍是半夜。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6 13:20

2003.07.26 13:20

　『你流什麼眼淚啊？』『報告班長！那是汗，不是淚！』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被問
到這樣的問題，配上這樣的回答一定很讚。我很會流汗，以前都不知道這麼會流汗；
頭上不斷地滴下水滴，停在睫毛上凝成水珠，眼睛眨一下就會像眼淚一般滑落。有
時沒有直接滑落而進入眼睛，會有刺痛感；我在想，若不是汗水與淚水的鹹度不同，
就是和水裡含有其他成份——苦澀、艱辛、無奈與寂寞。

　我們是天使連，比二連有更多自己的時間可以運用，進入第二週還增加了許多可
做的事情；比如投飲料，自由時間可沖澡，寫信，週一、週三、週五的午餐全連統
一繳費買運動飲料（其實都可以自己投飲料了，運動飲料實在沒什麼吸引力）。甚
至選了兩名「福利委員」來為我們爭取辦理各種福利；我從來不知道軍隊裡還有這
種事情。所謂的自由時間是指中午吃完飯、洗完餐盤、做完區域清掃工作之後到下
午一點五十分集合這中間的時間，大約有四、五十分鐘可使用。十二點五十分之前
可以下樓投飲料或打電話，之後到一點五十分可在床上睡覺或做其他事，以不離開
床為原則。大部分的人中午都會睡覺，因為太累了，睡上一覺以免下午打瞌睡（其
實如果能一直睡到晚上更好）。少部分的人在此時寫信、擦鞋、縫縫補補，還有人
此此時把莒光作文簿該作的作文給作完。而我，則是寫寫東西然後再睡。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6 05:19

2003.07.26 05:19

　時間過得很快，我們就在各種採排與表演中過了十一天。也許對二連的人來說這
十一天度日如年吧！但我們是天使連，他們是魔鬼連，其分別恐怕超越天與地。「
天使連」是在一次會客時聽二連的同學說的；我們是大學同學，同時入伍，在同一
營區，我在一連，他在二連。從最開始時我就覺得二連教的東西好像比我們多，操
得也比我們兇，直到會客日我才知道二連的長官在他們集合時說叫他們要認命，被
分到二連就是魔鬼連，不像我們一連是天使連。

　我們的班長對我們很好，不太罵人，也不太「玩」我們，一直做錯事也只是要求
多做幾次正確的來記住就好。操課時也很輕鬆，不會特意要求坐正或站正，常常還
開玩笑。聽說是連長要求的；聽說連長要求幹部們集合、下課等一定要準時，不可
以耽誤我們的自由活動和休息時間，可是幹部們常常被罵，因為常常集合點人數都
點很久，點很久的原因是很多班長亂拉公差，卻又沒跟值星班長、排長說，而路上
抓公差鄰兵也難知道，所以我們點名算人數常常要花很多時間。不過整體來說，我
們仍然是很輕鬆地度過每一天；每天只要算到第三次「打飯班出列」就知道這一天
又要過去了。時間過得很快，馬上要第二次會客了，雖然會客是假的，退伍另才是
真的，但大家仍然很開心。我卻覺得有陰謀正在醞釀，我覺得我們接下來的三個星
期一定不好過，可能會從天堂掉進地獄。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5 13:33

2003.07.25 13:33

　我發現我得為昨天的莒光日描述加上一些但書，因為昨天的下午和晚上一點兒也
不輕鬆。今天是新兵第一次實彈射擊的日子，上個禮拜因為裝檢（裝備檢查），所
以新兵菜鳥狂出公差，幾乎沒時間操課學習，因此昨天莒光日的下午及晚上就被拿
來「補課」了。為了今天上場能不犯錯，以至於有完美的「演出」，直到今天仍不
斷地「採排」。我到現在才體認到，當兵不是為了保家為國，而是不斷地採排，然
後不定期地表演；有時也應高級長官的要求來點戲；萬一不會演，那就只有四個字
——倒大楣了。

　實彈射擊從早上六點半開始，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本連兩百零六人僅有九十二人
打完。我原本覺得今天排一整天的射擊實在有點而誇張，現在才瞭解到想在晚餐前
打完真是件不簡單的事。下午才會輪到我上場表演，我想，只要步驟正確就好了吧！
畢竟上級長官只關心動作和姿勢，打不打得準並不是重點；就好比裝檢時只看表面
上排放整齊，裝備本身是不是有人敢拿來使用不是重點。

　「要吃巧克力的登記一下，先收錢然後統一去買。」班長如此說道。我從來不知
道表演打靶還有巧克力可以吃，原來是小蜜蜂在旁邊。各軍營附近常會有一些小發
財車或其他車種，載著「冰」的飲料和一些零食等著賺軍人的錢。由於軍人在軍隊
中操課都會很累、很餓，同時因為平常少有機會上營站（福利社）買東西，所以就
有這種小蜜蜂的出現。為什麼叫小蜜蜂？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買回來的巧克
力都因為天氣炎熱而黏在裝它的袋子上；另外還有一個草莓麵包跟一罐飲料，飲料
是冰的——軍中最令人愉悅的就是喝「冰」的飲料。

　我後來才知道，這個小蜜蜂老闆叫做董哥，據說在金六結出沒十多年了，而且賣
的東西都一樣：雜牌飲料、雜牌食物。軍隊哪天在哪裡要幹嘛他們都一清二楚，累
的時候一轉頭絕對看得到他們，我在想，他們這麼勤勞跟著軍隊到處跑，難怪叫做
小蜜蜂。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4 13:48

2003.07.24 13:48

　每個星期四是莒光日，當日從早到晚都沒有操課。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洗腦」，
也需應該說是「被洗腦」。早上八點鐘先要收看華視播放的「莒光園地」節目，其
內容不外乎自尊、榮譽、服從，其他還有許多英勇的國軍事蹟，甚至軍校的畢業典
禮。比較有趣的是求才廣告、賣房子廣告、「虎帳笙歌」和一些旅遊介紹。求才賣
屋：以後除了國宅很像可以多一個選擇？「虎帳笙歌」：提供家人朋友留言給軍人，
螢幕打上字幕，背景放些不認識的音樂錄影帶。旅遊介紹：介紹一些各軍營附近的
景點。

　除了看電視之外如果就沒其他事的話那這一天恐怕是會客日之外最涼的一天，事
實上，除了看電視以外還得寫「作文」。學文的人都知道唯有寫作才能真正顯示出
個人的知識、資訊吸收程度到哪裡，所以莒光日先要你看電視這種低介入感的媒體，
然後再來驗收「洗腦」的成果。雖然國軍從事這種思想改造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大家也都是聰明人：寫一套，想一套。會寫「作文」的人也都清楚，很少是「我
手寫我心」的。所以莒光日這一天其實真得是放鬆的一天。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 07.23 19:23

2003 07.23 19:23

　連續兩天武檢（是武裝檢查還是五項檢查？其實我到現在還一直搞不清楚）都是
全營最後一連到集合場的，值星連長大罵本連值星排長。其實這也不能怪值星排長，
實在是連上許多不體諒長官的兵造成的；而這些兵會這麼拿翹也不是沒有原因，實
在是因為我們是天使連。有人說「當過兵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我則覺得能不能
成長得看自己有沒有自覺。

　回到「衛生」問題來說吧！衛生就是要保衛生命，而保衛生命第一個就是要講求
衛生：乾淨、清潔。軍人是為了保衛國家，但是衛生卻做不好。我們每個人的餐盤
都是自己洗的，但是是集合全連的人去洗。因為之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的關係，我
們都在寢室用餐，所以必須等整個寢室所有的人都用完餐後集合統一帶到餐廳旁的
檯子上洗；從集合到開始洗餐盤至少要花上五分鐘。接著就看到兩百多人排隊等那
十八個水龍頭，僅有稀釋得非常稀的清潔劑，沒有菜瓜布：簡單地說，就是完全洗
不乾淨。每餐餐後餐盤都是油油的，每餐餐前餐盤都是黏黏的。

Dino9021 的軍中日記 2003.07.22 13:09

2003.07.22 13:09

　來到這裡整整一個星期了，對於軍中，我只能說相當沒氣質（雖然我以前的生活
也不是多有氣質）。軍隊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體能方面也不是那麼講究（也許是
因為第一個星期，也許因為我們是大專兵，也許因為我們是天使連，也許……以後
再來解釋吧！這話說來可長了），最難過的是這裡的衛生環境相當差。

　講到衛生環境，就不得不講一下「衛生」與「衛生」的關係。在這裡，我們沒有
時間洗澡；盥洗僅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先姑且算他五分鐘好了；在這五分鐘
裡，有四十多人要從寢室裡通過一扇僅可兩人同時進出寬度的門出去到走廊，走十
公尺左右到達浴室，然後在僅僅十間不到半坪大小的淋浴間中辦完事再回到寢室。
水當然是冷的，雖然在這炎熱的天氣裡冷水並不造成任何問題。總之，沒有足夠的
時間洗澡，回到寢室整個人都還像是泡在水裡。